●這是從某個中長篇截出來的獨立片段,顯得沒頭沒尾,不介意再閱讀吧
夕陽西下,結束整個白天的訓練,年輕人們往飯廳或澡堂的方向一哄而散,布列依斯注意到唯獨一人還佇在原地不合時宜地凝望天際,而他不急著吃飯、澡堂估計也早就被佔滿了,便前去和入隊以來一向格格不入的王公貴族搭話。
古魯瓦爾多總保持著某種他們學不來的從容,彷彿血液已決定了他和其他人的差距,他看上去優雅、高貴,以及傲慢。「天空有什麼好看的?」布列依斯隨口問道,雖然自己可能是唯一會像古魯瓦爾多說話的人了,除了「天氣真好」外的開場白仍稍顯奇怪,他一開口便後悔自討沒趣。
王子卻好好地回答了,「是沒什麼好看得沒錯。這時間的天空既不是湛藍,說紅又是半吊子。」
「所以你喜歡藍天?」
王子瞥了平民一眼,「回到家鄉後,你有什麼打算嗎?」兀自開啟新的話題。
「我以為你希望戰爭不要結束?還有你不是被放逐的嗎,問這做什麼……」
「所有東西總是要結束的。尤其是我喜歡的事物,屢試不爽。」
布列依斯沒興趣了解黑王子除了殺生外的其他嗜好,他於是回到那個突兀的問題,答道:「回故鄉後,我會靠著農活和打獵交換物資維生罷,父母都不在了,過幾年或許得幫妹妹準備新娘禮服、又或許我會先找到另一半,由我的妻子為她打理……」
「也就是說你想要婚戒。」古魯瓦爾多閉上眼,做出結論。
「你怎麼忽略我前面那一段了?」
布列依斯不禁皺眉,即使質疑對方的論點卻繼續承接談話,「我要戒指做什麼?」他輕輕拍了腰際的配劍一下,「不管怎麼想都很容易在戰鬥或打獵的時候弄壞吧,那麼貴的東西……」
古魯瓦爾多挑眉,看不出是否認同平民的邏輯。他就那麼打量著布列依斯,後者讓他瞧得尷尬,終於在對方惱羞成怒的前一刻,他彎腰執起了銀髮少年的左手,沒給人太多思考時間便含住他第四根手指,細細地於其根部嚙了一圈。驚呆的布列依斯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止古魯瓦爾多令人費解的行為,他還帶著汗漬的手掌貼在古魯瓦爾多臉上,透過指縫他發現貴族眼底的紅光有些促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