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ABO
●背景是鬼滅學園
●背景是鬼滅學園
作為omega的我妻善逸並不那麼為發情期所苦。
他聽多了omega發情時會引發的災難,幸運的是他從未製造過任何一起。原因無他,便是沒人留意過他究竟是處於一般狀態或特殊時期。
我妻沒想過要偽裝成beta以避免麻煩,從前更沒妄想成為alpha,分化第二性別時他還暗自興奮了一把──這代表他什麼也不必多做,滿坑滿谷的追求者會蜂擁而至吧?他終於不需要再苦苦追求而無果,未來只消躺著當少爺當老爺,自然會有人為他著迷。
然而事與願違,初次聞見自己信息素的味道,我妻便知大事不妙。像是雨前特有的潮濕,混著塵土,特別容易讓人過敏。說白了就像是霉味,某些時候也像印表機運轉時的味道。
站在教師辦公室幫忙影印上課講義的我妻不禁嘆了口氣。
除非當場尿褲子,不然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其實正在經歷一場發情期吧?內褲裡頭溼答答而黏膩,他有點想學女同學一樣放塊護墊,卻沒有針對男性設計的版本,這把年紀就去買成人紙尿褲又太過誇張。
媒體報導總是著重於alpha相關的事件,讓人有股錯覺,以為隨意走在路上都可以撞到天之驕子,事實則不然,大部分人都是beta,即使有個發情中的omega在旁晃來晃去也絲毫不受影響。而就算有個嗅覺受器靈敏點的人,聞了他這股氣息,十成有十會認為大雨將傾。
「今天沒有帶傘呢。」身後的人冷不防地說。
「呦,炭治郎。」
我妻早就聽見那人踏進辦公室的腳步聲,沒說話都可以輕易透過耳環擺盪的清脆聲響辨認來者何人。搬著全班聯絡簿的竈門向他打了招呼,放下手中的東西後,站到窗前仰起了脖子:「咦,明明沒有雲的,怎麼會有下雨的味道?」
令我妻緊張起來的並非其忽然開口,而是精準點出怪異之處,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些調皮事,像等著惡作劇被揭發,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,總算有人發現到不對勁了啊!但既然竈門是對著天空表露疑問,於情於理都不是因為注意到自己的氣味才對。
「嗯──說不定是植物?你看,老師桌上的盆栽剛澆過水。」
沒想到竈門竟皺了眉頭:「那不像是植物的氣味。」
「不論如何,潮濕一點你比較輕鬆吧?宇髓老師的火藥在這種天氣可沒辦法引燃喔。」
「說的也是。」
預備鐘響,竈門道別之後匆匆離開了職員室,我妻按著胸口,心情亂得不行。他期待著自己真真切切是個omega的事實被揭發,卻不是被竈門炭治郎。一來他比較喜歡女孩子,二來他沒法將竈門與情色之類的話題聯想到一塊兒,那太奇怪了,竈門應該比石頭還要純潔,連顆草都長不出來的那種純潔。
聽聞摯友在課堂上昏倒而趕去保健室的我妻,顯然忘記了森林最開始也是源自於來自火山的岩石。經年累月即便是石頭也會有地衣附著,逐漸被風化的石頭形成土壤,苔蘚變成了草,草變成樹木,樹木變成森林。所有一切只消時光演替,沒有什麼完全不可能。
保健室老師鄭重詢問我妻是否要進入診療區後被簾子遮掩的休息室,後者完全因被後頭虛弱的呼息及反之過快的心跳吸引了注意力,忽略了美女職員語氣中透漏的擔心。再怎麼樣昏倒也不會傳染的吧?他這麼想,揭開了簾幕,幾乎同時聽見醫者離去與將門反鎖的聲音。
看上去非常難受的竈門窩在薄被中,似乎沒有察覺旁邊中多了一個人,全身的血液卻隨著我妻的靠近加速奔流,冷汗沁透了襯衫,喃喃唸叨著再不關好窗戶雨水會打濕正在曬的衣服。外頭是大晴天,我妻驚覺這延續了職員室的話題,自己即是使友人昏倒的始作俑者。
也難怪珠世女士會猶豫讓他探望竈門了。唯有alpha會因為發情中的omega出現不適應的反應,雖然和他想像中的暴亂狂野差距甚大,總歸還是造成了影響。「我還以為alpha都是霸道蠻橫型的呢,你怎麼看都像beta吧……」
「嗯……善逸?」竈門似因他的自言自語而悠悠轉醒,「你翹課了啊……」
「一醒來就想到學業,真不愧是優等生啊……」我妻見他無礙,鬆了口氣,不客氣地坐到病床上。「我想說你終於被魔鬼富岡逮到了呢,幸好不是受傷。」
竈門笑道義勇老師其實都有手下留情,還不至於把學生擊昏,遭受憤怒的金髮前輩反駁前他說:「真奇怪,怎麼會忽然昏倒呢?」
「那是因為我……」我妻強行收回嘴邊的話,「沒事,那不重要。既然你醒了,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吧?我要回教室了。」
「──不能再陪陪我嗎?」
正要起身離開,竈門卻拉住他的袖子,雙眸因著濕漉而亮得驚人,似乎眨眨眼睛,豆子大的淚珠便會沿著潮紅的臉頰滑落。我妻看傻了眼,發情時天天照鏡子也沒感覺自己有這麼嫵媚動人過,看來他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,就連作為一介omega也不及格。他開始相信自己的第二性別並不是天生的,而是某日被雷劈到才導致的誤會。
「我是因為善逸才變成這樣的嗎?那善逸要負責啊……」
不是吧,什麼情況?自從分化第二性別後還沒碰過這般麻煩,他忽然聽不懂竈門炭治郎說的話了,明明都是日語。尚為了竈門的言下之意困惑的我妻變成了木頭,他對自己是如何被圈到高溫的懷裡毫無印象,直到脖子上傳來竈門的鼻息才讓他渾身顫慄地回神。
「外面是晴天吧?但辦公室和保健室,還有你身上,都有雨天以及雷雲的味道。我會變得奇怪肯定就是你的緣故。」竈門仍抱著他,「這、這就是初經嗎?難怪禰豆子當年看起來那麼難受。」
「……不要隨便洩漏妹妹的情報啊!會把發情和初經搞混究竟是哪門子優等生!」
正處於特殊時期的我妻,對肢體的接觸尤其沒有抵抗力,竈門的聲音在他耳際蕩著,更是癢得讓他幾乎酥了腰,對方言行不一卻令他上下半身不同調,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alpha!有個發情中的omega經過就會變成禽獸的alpha!」
「呃──禽獸?發情?」熱度侵蝕了竈門的思考能力,他幾乎組織不了一句順暢的話。
「是因為性別的關係?我以為是因為我喜歡善逸,原來不是那樣嗎……只是內分泌失調?」竈門聽上去很失落,好像搞懂了艱難的算式,又發現只不過是湊巧猜到選擇題的答案罷了──但我妻不管那麼多複雜心境。
「……喂,你是不是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?」從懷抱中掙脫出的手臂猛然搭到竈門肩上,「再說一遍。」
「什麼不得了的?」
「就是、喜歡我,什麼的……」
竈門的腦子仍然像鍋煮沸的湯,咕嚕嚕地冒泡、沸騰的液體一不小心就會全撒,但他小心翼翼地維持平穩,「嗯。我喜歡你,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你了。」
「那……那就來做吧!」身為無人問津的omega,準備好的汪洋只等著大船入港,我妻實在盼得太久了,既然貼心的老師為他倆鎖上了門,他也就沒有什麼好顧慮。
我妻深吸數口氣,強行壓下興奮的顫音,語氣則比任何一次都還慎重:「然後對我負責,未來跟我結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