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全文分為1、2、3三部分。三者在不同的時間點寫成,彼此間有先後順序,但並無特意銜接段落
●人物採用中文譯名(我一直很煩惱:到底要維持排版破壞者英文原文,或認知破壞者官方中譯)
●IQ極低
●人物採用中文譯名(我一直很煩惱:到底要維持排版破壞者英文原文,或認知破壞者官方中譯)
●IQ極低
[1]
「嗚哇,這個巧克力不會太苦了嗎?」
「嘿!我知道讓巧克力變甜的方法呦。」
「什麼什麼?」
「被人親一下就會變甜啦。」
「誰會信啊?」
「又在開玩笑了。」
「要講也講有真實性一點的吧!」
忽然一道過分嚴肅的嗓音打斷了男子高中生漫無目的的交談。
「剛才說的,只要被親一下就能把所有味道變成甜的,是真的嗎?從黑巧克力到黑咖啡都可以?」
「欸?剛才有說到這種程度嗎?」
「為什麼變成咖啡了呀?」
「看樣子有人要被整了。」
其他人還沒跟上話題變化,滿口胡言的少年已然爽快接口:「哈哈!沒錯!就連黑咖啡都會像是加了九顆方糖!」
「豈有此理!人類居然擁有連妖精也不知曉的知識!」嚴肅的少年扶著額角,難以置信地驚嘆道:「看樣子終於能攻下長年以來無法克服的強敵了!」
「他在說咖啡對吧?」
「一定是。」
「他超級在意耶,否則怎麼會信這種鬼話。」
旁人搖搖頭,「喂,騙這麼正直的人,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」
望著同儕以充滿信心的腳步匆匆離去,少年才回答:「嘿!別急著數落我,要上這種當還不容易咧。比起質疑我的良心,你們幾個難道不覺得,瑟別克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超可疑嗎?」 艾斯.川波拉以食指與中指比了一個低調的心形,「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該找誰給自己一個吻一樣。」
[2]
「被親吻的話無論什麼苦味都會變甜。」道出這般誑語的究竟何方大德?若是可能的話,席爾弗希望能和那個人促膝長談,一字一句仔細地告誡對方:胡說八道絕非可取的行為。
──眼下坐在對面的卻是聽信偏方的瑟別克。
席爾弗的視線從其手上的馬克杯、幾乎滿溢出來的黑咖啡,移動至晶亮的金色眼眸。
「你是被騙了吧。」他平淡地點出事實。
瑟別克則是意料之中地厲聲駁斥:「並沒有!你小子只是不希望我克服,才拒絕幫忙的吧!」
「受不了苦味的話,加糖就好了。」
「我──說──了──少把我當小孩子!」
會將加糖與不成熟劃上等號的,恐怕也只有小孩子而已。席爾弗沒繼續出言刺激,僅因過大的音量皺眉。
「注意音量,你會打擾到其他寮生。」
「哼。所以這忙,你到底幫還是不幫?」
席爾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拒絕將招來驚動整座宿舍的騷動,接受的話,則只是他個人被佔用幾秒鐘。
「好吧……瑟別克,」席爾弗權衡利弊,做出決定。他深呼吸,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緩緩開口:
「告訴我該吻你哪裡?」
[3]
「告訴我該吻你哪裡?」
瑟別克沒自覺地張大了嘴,直到他耐著性子重複問句才回神、乖巧地輕聲細語起來,彷彿兩人正待在一座圖書館內,而不是在男子高中生的房間裡一般。
「手──我想是手。」瑟別克的態度像是在考試中才向鄰桌借橡皮擦的迷糊鬼。
「嗯,那你脫吧。」
混血妖精這回反應迅速,音量也恢復如常:「你混帳開什麼玩笑!」
「誰開玩笑了?隔著手套就親不到了吧。」
「你是個不合格的騎士!」
「說到底,是你沒有聽清楚該吻哪裡,又不曉得我的嘴唇是否該碰到你的皮膚的問題。」
席爾弗注意到自己不留情的指責使對方感到難堪,但他忍不住追擊道:「梅琉斯大人讓我們親吻手背時,都會將手套脫去。」
瑟別克脹紅了臉,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要和主君做出相同舉動,對象還是等著自己出糗的席爾佛?
「……」
席爾佛瞧瑟別克一時沒能回嘴,心裡明白他不可能對著自己坦承思慮不周,但對方將杯子擺到桌面、一語不發地解起鈕扣的舉動形同默認。瑟別克拉下貼合肌膚的輕薄布料,慢到讓人誤以為是場儀式,當他終於朝自己伸出手背的時候,視線卻是往飄散熱氣的陶杯盯。
席爾佛順著他的眼神瞥了一眼,隨即低下臉執起厚實的手掌,「沒什麼好緊張的。」他淡淡評論,預防性地向幾乎要抽走的手施壓,同時以指腹刮了下稍有濕意的冰涼掌心。對方顯而易見的掙扎使他納悶:瑟別克就那麼在意方才伸手的動作是否和梅琉斯大人一般高尚嗎?或者是不願意承認自己上了愚蠢的當?還是其他什麼……
他忙著釐清原由,動作不由得呆板起來,直到瑟別克如碰到滾水般扯了一下手,才注意到自己的嘴唇早就印上食指根上突起的關節──兩人彷彿搞不清楚適當吻手禮時機的莽漢一般。
「……抱歉。」席爾佛鬆開力道,以下巴點了點還冒著熱氣的馬克杯,「現在有變得不苦嗎?」
「喔、」瑟別克的肩膀彈了一下,而後迅速抽回被端著的那隻手,以乾杯的決心撈起把手,但才啜了一口,他便將內容物幾乎沒有減少的杯子推回桌面深處,擰緊眉心誠實以告:「沒有──完全沒有。」
「我就說你被人騙了。」
「……無可辯駁。」
換作以往,即使席爾佛沒有擺出任何勝利的姿態,也總是有辦法激怒與自己一同長大的混血妖精,然而瑟別克這回正為了依舊苦澀的咖啡垂頭喪氣,泛淚的眼角凸顯了他的惹人同情,「我還以為這次一定沒問題……」
小聲的嘟嚷傳進耳裡,席爾佛不由得為他的單純嘆氣。
「做什麼?要是想笑就直接一點。」瑟別克抬起眼睛瞪他。
「你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個性吧。」他陳述事實。
「當然,我說什麼都會克服,無論要花多久!」
瑟別克的音量又大了起來,濕潤的金色眼瞳逐漸恢復好強的色澤。儘管不服輸的性格偶爾會給周遭的人們帶來困擾,席爾佛從來不認為那份率直是缺點──不過仍將食指舉到唇前,示意對方控制分貝。
「說得好,」他承諾:「我就奉陪你到找出克服方法吧。」
「好啊!就感激你也無妨!」瑟別克壓低音量回應他。
如同多年來一同熬過刻苦的鍛鍊般,兩人相視而笑,笑容充滿肝膽相照的信賴。
「那麼,你應該不會想繼續嘗試這個蠢、這個奇特的方式吧?」
「不。可能的話,我還是想檢證在不同的變因下,是否產生不一樣的功效。」
席爾佛瞠目沉默,過了數十秒後攫住對方裸露的手腕,以略帶遲疑的頷首作為答覆。
「……如果你是指要我吻遍你全身,好吧,我想我做好準備了。」
這篇文從去年10月左右起,陸續在推特上以段子形式的發過,[3]則是今年4月寫的,莫名很像連載(怎麼有更新時間相隔六個月的連載)
我之前不太常為段子/短篇寫後續,但真的是太想看Silver跟Sebek接吻,又想像不到他們會怎麼接吻,就接著艾斯川波拉的玩笑話繼續寫了--然而至今還是沒有接吻,怎麼會發生此等荒謬的事情ㄋ??
(順帶一提,我覺得「艾斯川波拉」很像要去選總統的名字)(毫不重要的感想)
以下記錄[3]的草稿。
[3的草稿]
「告訴我該吻你哪裡?」
對方沒自覺地張大了嘴,直到他耐著性子重複問句,瑟別克才回神、乖巧地輕聲細語起來,彷彿兩人正待在一座圖書館內,而不是在男子高中生的房間裡一般。
「手--我想是手。」瑟別克的態度像是在考試中才向鄰桌借橡皮擦的迷糊鬼。
「嗯,那你脫吧。」
瑟別克這回反應迅速,音量也恢復如常:「你混帳開甚麼玩笑!」
「誰開玩笑了?隔著手套就親不到了吧。」
「你是個不合格的騎士!」
「說到底,是你沒有聽清楚該吻哪裡,又不曉得我的嘴唇是否該碰到你的皮膚的問題。」
席爾弗注意到自己不留情的指責使對方感到難堪,但他忍不住追擊道:「梅琉斯大人讓我們親吻手背時,都會將手套脫去。」
瑟別克脹紅了臉,他記得第一次碰到王儲時,自己遵守宮廷禮節,將一條腿彎曲著移向後方並親吻少主伸出的手背;正式任用兩人為護衛時,梅琉斯首次脫去手套,允許他們直接親吻那隻尊貴的手,瑟別克將這段美好回憶刻在腦海中--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要和主君做出相同舉動,對象還是等著自己出糗的席爾佛?
「......」
他沒能回嘴,卻也不可能對著席爾佛坦承疏失,然而他解起扣子的動作等同默認。他拉下貼合肌膚的輕薄布料,不情願地發現自己的掌心有些濕意--反正席爾佛拉起自己的手後,只會將臉湊過來蹭一下吧?
這根本不算是什麼吻手禮,更不能說是僭越了。瑟別克不斷說服自己,卻無可避免地在意自己伸手的動作像個文雅的紳士或笨拙的小丑。
席爾佛執起他的掌心,以慢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將他的手背貼近嘴唇,乾燥柔軟的唇瓣輕柔掠過食指根的關節。瑟別克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沒猛然抽手。
「滿足了?」席爾佛鬆手的速度倒很迅速,對瑟別克的尷尬視若無睹,僅以下巴點了點對方的另一隻手仍握著的馬克杯:「有變得不苦嗎?」
*
可以看到跟上方成品有著落差,這是由於我不希望一篇文章的視角在兩名角色間跳來跳去,才做出的修改。
不過,對照著草稿能夠看出Sebek在同一場景中的心理活動,個人認為蠻有趣的啦,彰顯出選定的視角,將影響整篇文章的呈現。
最後說說最初預計要寫的東西,在聽說了親一下可以把苦味轉成甜味後:
Sebek:「喂!你知道,讓、讓巧克力變甜的方法嗎?」
Silver:「?加糖。」
END
好長的後記(。